第14节(3/4)

不受控的起了一股恶念,纵然我的内心并不愿自己如此,可我还是发现自己正顺着一条终点是万丈深渊、万劫不复的道路不断行走,不断行走

虽然面上神色平静,但内心狠戾,我心道着:“什么珍昭仪,视如珍宝呵就不怕一辈子都就只能是个昭仪,是个真昭仪么”

这怨愤是无声的,冷眼静看眼前这两个人含情脉脉,我觉的自己在这里多余。竭力把心念压制住,我颔首向皇上敛襟:“妾身,告退了。”

并未闻得皇上的声音,我抬目去瞧,见皇上已与华凝行至几案前落坐下来,以笔沾墨、似要临摹画作。

这叫我陡然念紧是啊,我们这位康顺帝王,他的爱好里就属对这丹青笔墨热衷的很了往昔我伴着他时并不见他拥着我怎样闲情逸致,眼下却是与华凝落座绘画了

内心似若火灼,我觉的自己半点儿都不能再呆下去了

罢了,再好吃的菜也有吃腻的时候。娶个天仙回来原不过也是三两天的热头,何况我还不是天仙

心思边念及着,我又将身敛了一敛,就此轻轻然的退了出去。

撩起帘幕行步出去,在进深口的过道处遇见了焦焦等待的冉幸。

“昭仪。”她见我出来便急忙过来,拈着帕子为我轻拭去额头沁出的一层薄汗,在耳边小声关切道,“奴婢看到方才皇上进去了,怎么时今是昭仪自己出来皇上和端昭仪”

“已经是珍昭仪了”我于此压着她的话尾巴打断,着重强调了“珍昭仪”这三个字。

“嗯”她甫然诧异。

“你不觉的自个这话儿太多了么”蓦一下我转过面目,不重不轻的对她嗔了一句。

冉幸该是推察到了我的心绪,颔首将眼睑柔柔的垂下去。

我也觉的自己不该把情绪发泄在冉幸身上,自觉无趣,不再多言,迈开莲步自顾自的往前走。

冉幸匆忙的跟上来。

这一路上拂柳分花、一路无话

直接回了迁往的锦銮宫新居,一切已经打理妥帖,无论是布局还是器物的摆放、熏香的习惯等,都与在崇华宫时没有什么区别。

我一整日意兴寥寥。众人只当我是迁往新居还不习惯,只有冉幸寻味出了几分真味,但她推察我心绪不好,便没有出言触我霉头。

时光就这么在指间幽幽的溜走,不经意间一抬头,就见烛光已歇、天色入暮。

以往每到这个时候,皇上都已经与我磬谈对晤有一阵子了而时今还不见他过来。其实这倒不很奇怪,我知道皇上他定已留在了那位珍昭仪的栀香苑

今儿是我晋升昭仪、加封主妃的第一个晚上,也是我入宫以来最是孤独寥寥、心觉怅惘的一个晚上

真的,蓦然发现若是不曾得到便不会觉的失去有多痛苦因我已经习惯了有皇上伴在身边的日子,眼下他不来了,只剩下了我一个时,我就忽然觉的这样可怨可恨、肝肠寸断

早年时就在诸古文画本里多读到关乎世态炎凉、帝王无情等等。此番亲身历经,更令我深知帝王之心的飘逸莫测、不可相信

雕花窗棱处传来“扑棱”一声异响,我心甫震在这月色沁波、永夜暗沉的宫阙间忽觉背脊发冷,忙叫冉幸进来去瞧瞧。

冉幸以为是有什么事情,匆忙忙进来后却见我要她去瞧窗子。她不敢怠慢的去了,旋即折回来,面上神色很安稳:“昭仪,不过是只晚归的鸟雀停靠在窗子,眼下已经飞走了。”她安慰我,又抬手为我按了按肩膀来缓解我紧张的情绪。

原来如此我心中暗暗舒展了一口气,又恍然惊觉此刻这夜色已经沉的很深,便叫她唤小宫娥进来伺候着洗漱,后便歇下。

分明是熏香沁润、银骨生暖,但这锦榻绣被掩不得我一段内心升起的寒凉,竟于榻上反侧辗转、心绪恶劣,只觉的这个身子这颗心都如掉入了寒潭冰湖一个模样,似此生此世都已深深沦陷其中,再难以自拔出来了。

因为夜来睡的不安慰,直到后半夜才潦潦的入了薄眠,故次日我起身的很晚。

才简单的用了几口西湖莲子羹,便听那箜玉宓茗的甄淑女江娴过来了

我推量着她该是来向我庆贺晋封一事的,昨个回来时就已听春分说她来过、刚好我不在便又回去,眼下便又躬身的过来了。倒真也难为她对我还有如此一番记挂的心

我起身去迎她,后与她倚着屏风双双的落了座。

江娴接过夏至递来的茶,于鼻息嗅了嗅芬芳后对我莞尔,语声盈动:“闻得姐姐晋升昭仪、又加封了主妃,委实是一件深可庆祝的喜事呢”她颔首,“昨个我便备了礼物过来道贺,可巧姐姐不在,便留下了贺礼后自个回了去。今儿我想着,怎么都得过来亲自说些恭维话、讨个吉利的兆头才好,便又堪堪前来讨扰,承望姐姐不要嫌我招人烦才好”于此小酌了口茶。

我且闻且思量,珍昭仪与我同日晋升,而这甄淑女又是珍昭仪一宫的,且珍昭仪时今又是她的主妃;她却绕过了珍昭仪,不先去向她道贺,径自来向我道贺、把我放于首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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