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拾玖章、夜宴:亥时(发如雪)(1/2)
如此不和谐的情况下,歌声却不受丝毫影响,依然出淤泥而不染,分外楚楚动人:
“……花开却为谁?
相思却为谁?
胡不回?胡不回?
良人今宵举杯
可有红颜笑对
胡不回?胡不回?
良人醉里看乡
可忆旧日蛾眉?”
……
乐停,舞止,余音绕梁,久久不尽。
沉静片刻后,掌声四起。连右席上一些小姐也禁不住为艺术的气力而鼓起掌来。
花忆蝶的巴掌拍得最响。
左席也是掌声纷纷,不尽于耳,只是其中夹杂着一些刺耳的噪音:
“真个好歌好舞!如再有佳人侍酒,难道更妙?”
“王兄所言极是,来来来,美人们请过来斟酒,今晚不醉无回!”
“陈贤弟差矣,醉眼看美人,越看越有趣,醉了,就更不用回啦!”
“哈哈,孙兄此言深合吾心!”
“哈哈哈!”
“无耻!”右席间有人禁不住轻骂一声,随即被人掩住了嘴。
花忆蝶有点哀从中来,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坏?
继而又胡乱地想到,假如穿越到此,不是女身,而是一名贵公子的躯体,此刻的自己,是否也会与小承王爷他们一起,言笑无忌,甚至于虎躯一震,**八方,而罔顾世间女性的尊严?
这个问题,可曾有解?
“遵命。”
“轻红!”
鸨儿含怒低声拦阻,怎奈那个红衣舞伎跳脱飞扬,巧笑晏晏地,已自行散步凑上左席,施施然向小承王下拜。
“奴婢姚轻红,见过公子。”
姚轻红见小承王没什么表现,笑笑站起,上前欲拿起他桌上的酒壶。
“轻红为公子斟酒。”
李公子擅长察言观色,一直关注小承王的反响,此时急忙道:“轻红小姐怎可如此偏心待我们,我们也要你斟酒!”
小承王微一点头,抬袖掩酒壶表现不必。
那轻红倒也知情识趣,甜笑一声便走开,自从那李公子桌上拿起酒壶,边回头向场中道:“姐妹们还等什么?快来为各位公子斟酒。”
姚轻红在舞伎中隐然居尊,听此吩咐,个个衣袂款款,环佩叮当,纷纷上前,一时间调笑娇笑嗔笑浪笑淫笑,各种笑声充盈于耳,右席诸良人个个面红耳赤,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往,躲过这些个耳热情跳的声音才好。
花忆蝶冷觑那鸨儿,脸上神情甚是奇怪,似乎又是扫兴,又像是安慰。花忆蝶再看另一角落,有些明确了。
一派纸醉金迷中,歌乐伎那群人却是端坐不动,很明显她们皆以那位弹筝的歌者蕊娘为首,对这种以色事人的做法有着本能的排挤。
见此情景,那个喝得最多,行止也最为轻浮的孙公子手持羽觞,踱着麻花步从席间走下来,径直来到歌乐伎们的眼前。带着嬉笑,一个个地看过来,边看边摇首:
“你,腰如桶,不好。”
“你,身细似柴,不好。”
“你,眉浓,不好。”
“你,细眼,不好。”
一下竟似评赏货物般,将她们逐个过了遍。
终于眼睛一亮,看见适才蕊娘未在,抱琵琶上前回话的女子,虽是有些青涩瑟缩,眉目却颇有几分秀气,于是呵呵一笑道:
“怪道你们不敢上前来,原是有几分自识,不错不错,但本公子向来仁厚,不计较那么多,便请那位美人过来为我斟酒。”
说罢,拉起琵琶妹转身就想回席。
花忆蝶暗暗冷笑,当自己是情圣?认为是在做好事扶贫?想博得一片感谢涕泣?这小子真是二得可以。
果然,蕊娘急忙站起来,躬身施礼道:“这位公子,我等乃是挂青牌的,不便相陪。”
花忆蝶忙再次看向竹儿求助,两人又咬一阵耳朵,方才明确:
青牌就是歌舞伎,也就是俗称卖艺不卖身的;红牌就是坐楼,又称倚窗招,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妓女。通常情况下,青牌只负责在青楼妓馆,或是酒楼茶舍,商家开张等场合中献艺表演,这种情况下,确实没有陪酒等其他服务的任务。
竹儿当年就是学筝有努力没禀赋,无法挂青牌的情况下,才被迫成为红牌的。
本来如此,看来小承王爷也是吝啬鬼一枚,明明可以叫两拨人过来,一拨满足听觉和视觉,另一拨满足嗅觉触觉和……
听蕊娘这样说,孙公子面子上有些挂不住,非要带琵琶妹回座喝一杯不可,鸨儿也来相劝,轻红也不失时会地凑过来,明是调剂,暗地里句句带刺,挤兑蕊娘。鸨儿在此情势下,虽恼怒轻红反叛,却也无计可施;那一厢小承王爷持续扮酷,李公子等持续耍贱。
正纠缠间,蕊娘的缠头青帕忽然滑脱落地,蕊娘急急蹲身往捡,却被轻红貌似不经意地一脚踩住。
孙公子无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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