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伍章、额间符（1/2）
沈庆冠抖索着抬头，正对上沈欢的双目如炬：
“杏园驰名焕州内外，宋武医医术高卓，宋月儿相貌俏丽，这都不错。可是，别忘了，他们是雍人！是卑贱之人！我们沈家还是雪族！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现虽居于承王府荫庇之下，他朝必将青云直上，成绩一番事业！你母亲的遗命，不过是妇人间的玩笑成了真，我事先不知，事后不及劝阻，只能一直为此扼腕，叹息你的前途或将为此断送。幸得有今天一事，救你于水火，你当为此感谢，为此心悦诚服，为此持续效忠永生山承王一脉。至于女人、钱财、名誉、地位……凡本日为人抢了往的，如有本事，明天皆可再抢回来！”
沈庆冠听着，不住点头，点着点着，已是泣不成声，举袖拭泪：
“爹爹说得，孩儿都懂，孩儿只是舍不得月儿……”
“还在哭甚？！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需知：势不到不为力也！”
沈欢见他哀伤无己，走了过往，轻抚着他的头，摩挲着他的发，语气放缓，带了些情绪：
“若非是你的，便忘了她罢……”
“爹爹，孩儿心里难受……呜呜！……”
“痴儿啊……”
沈欢叹了口吻，喃喃道。
眼中，第一次有了泪光。
……
韩光见宋月光要落进江中，大惊失色。情急之下忙伸手，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中。
宋月儿嘤咛一声，苏醒过来，创造自己正被韩光搂在怀中。顿时面红耳赤，羞急之下想要推拒，但嗅着强烈的男子气味，不知为何，却软软地浑身没了气力。
韩光认为她一时想不开，意图自寻短见，抱着她牢牢，口中犹在不住地抱怨：
“月儿，千万莫做傻事，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想想你爹该会有多伤心。再想想你娘若泉下有知。也会……”
“韩大哥……你，你放开我好么？”
宋月儿伏在他怀中，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
“……所以说啊……咦？你说什么？啊！对不起！”
韩光才反响过来。手忙脚乱地地将宋月儿身材扶正。当两具年轻的躯体离开时，两人不禁同时感到一阵失落。
韩光见宋月儿酡颜得似个熟透了的苹果，手中扭着白纱，低头不语，当下也有些讪然：
我这个，不算是占便宜吧？
待找些话来打岔时，却创造她光洁的额头上影影绰绰，多了一些红色印记，只当是她为自己擦完鼻血，再抬手拭汗时不警惕沾上的污渍。便有些为难隧道：
“月儿，那个……你的额前似乎有些东西，可要将它擦掉？”
宋月儿正在芳心大乱间，闻声如遭雷击，抬起眼来，不敢置信地看着韩光，自己却不觉已是面无人色。
这下韩光看得明确，她的额前正中地位，不知何时绘上往几个细若蚊脚的红字，笔画清楚却偏生一个也不识得，更像是一道朱砂符文印在脸上。
“这是？”
韩光凑过往，想要再看明确些，宋月儿以手捂额，尖叫道：
“不要过来！”
她的一张俏脸变得煞白，显得既是紧张恼怒，又是畏惧慌张，像一只受了伤的幼兽。
韩光虽不明确她为何变了样子容貌，但见她发抖着嘴唇，泪珠不停地大滴涌出眼眶，心中痛惜，柔声劝道：
“月儿，出了什么事？不要怕，我会帮你。”
“那个负心人……他，他已将我忘记，这却叫我如何活得下往？……”
韩光再三安慰之下，从宋月儿的片言只语中，终于明确了个大概。本来百年以来，天启统治下的雍族遗民，也被潜移默化地吸收了很多源于古雪国的习俗，包含信仰多神祗的传统宗教——永生教。其中象征男女联合，铸造姻缘虹桥的姻缘神更是在民间普及。当婴儿降生时，父母会抱着襁褓中的孩子往庙宇中祈福，萨满会用阴阳圣水洒在婴儿额间，并赐予姻缘名字，化作符文在额上闪现一次，随即消散不见。此名只有自己父母知道，并在长大成人后告诉，待日后缘定三生时，男女互相交换姻缘名字，牢记在心，由此得到姻缘神的祝福。假如有一方负心背叛了对方，那姻缘名字将会再次在被抛弃者的额头涌现，三年之内不退。这段时间之内，无法再次嫁娶。
这就是所谓的心心相印吧？
宛若魔法。韩光被这种神秘古老的仪式深深吸引住，想了想问道：
“你的未婚夫从心上将你的名字抹往，所以你的姻缘名字才会再现，那如你也忘记了他，他的额上必定也会涌现他自己的符文吧？”
“是，不过他是雪族人，所以符文应当是玄色，我是雍人，符文呈红色。”
宋月儿冷静了些，不再哭泣，只是抚着额头，呆呆着凝视着滚滚河面。韩光怕她再有什么意外，故意上前也往看那一涛碧波，却把她拦在了自己的背后，同时不经意地问：
“那三年之内，你是否无法出门行医？”
宋月儿何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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