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章、花府病人（1/2）
痊愈后的无双花影在小竹屋整整待了七天。
他如逝世了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仿佛什么也不想。
“……非常鄙视你这样的大笨蛋！”
脑海中始终回旋不往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地响起，震得灵魂嗡然。
为什么？
“心奉永生，内持正道，邪自不侵……”
“大笨蛋！”
为什么？！
“……身守永生，万欲灭寂，随波而行……”
他不断地默诵无双太玄经，搜索着周身脉络里失散已久的真气。起先，如牧者驱羊，慢慢推送运行，前由六阴经至任海，后由六阳经至督海；后来，如百川东流，鼓任海之气逆行而上，经背脊三关而达百会，合督海之气逆行而下，自璇玑、中庭，点滴汇聚在丹田……太玄自在开端随着心经，缓缓流转起来……
“大——笨——蛋！”
心脏猛地抽搐，真气随之一滞，烦恶之感顿起胸臆。
“哇！”
他翻身伏在床边，大口呕吐起来。
吐出来的，只有苦涩的胆汁。
……
与此同时，花府另一个自我幽闭的人，再次拒尽了主人让其择地养伤的好意。
“多谢老爷抬举，震九霄是想趁着腿脚恢复之时，在柴房里磨练自己的心志。”
“磨练？”
太冷山家将头领花长胜霍地转身，眼睛一霎不霎地盯着前往返复的手下。
“正是，他还说：假如连卧薪之苦都忍耐不了，将来怎能胜任更多艰巨之事？”
那个家将粗声粗气地答道，眼中有一分对曾经的三等奴仆花贵全，现在的震九霄不粉饰的夸奖：
“这小子，看不出倒是有种。”
花长胜深吸一口吻，抬头看了看梁角的一片蛛网：
“知道了，做事往吧。记得他有任何请求，只要是无害于花家的，都可以答应。”
“是。”
花贵全，震九霄，未来的你，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家主对你如此安排，毕竟是对？是错？
我只知道：不管将来如何，你的一举一动，永远逃不出我的眼睛！
花长胜凝视着头顶上，一只蚊蚋正在蛛丝间无力挣扎，那只黑蜘蛛完好以暇地，一步步地向它逼近……
……
“全哥，啊对不起，九，九霄大哥。你不愿住回屋里养伤，可是，可是在生主人的……气？”
李翠娘是获准进柴房探视病人的唯逐一名奴婢，她低头盯着地面，似乎不敢抬头看那半躺半倚在柴草堆就的高床上的震九霄一眼。而且，似乎还没有习惯称呼他的新名字。
震九霄自己也不明确，为何那一天之后，主动向看管提出：盼看天天和一个人见上一面。
那个人便是浣衣房的二等奴婢李翠娘。
“我没有。”
他无声叹了口吻。
心中更不明确：为何李翠娘也不复往日的泼辣勇敢，面对现在的自己，一次比一次话少，一次比一次胆怯。
“那，那你是不是，怕见着一些物事，还会，还会——”
“什么？”
“还会想起……三姐。”
“不许提她！”
砰地一声，他烦恼而暴戾地吼叫，挥拳打乱了身边的一捆硬柴。
“全哥你的手受伤了！”
李翠娘失声惊呼，冲上来取出一块帕子为他包扎。
粗布青帕旧了，却很干净，已洗得发白，散发出好闻的皂角味道。
他楞住了，任手被严实包起，眼前又回想起不久以前的那一幕：
他一拳砸向树干——
“你的手……”
陈三姐掩口，指着他的手惊呼。
却没有再做任何动作。
回想起来，当时两人之间的间隔是那么近。
却又那么远远。
为什么，为我包扎的不是你？我，懂了……
震九霄含着泪水笑了，笑得了无心结。
看身边默默无言的李翠娘，第一次创造，本来她平常的脸上，也有一份动人。
“翠娘。”
“是，九霄大哥。”
“你还叫我全哥，好不好？”
“全哥。”
“刚才我冲你发火，真是对不住。”
“不打紧的。”
“还有……谢谢你。”
“真的，不打紧的……”
……
第八天，小竹屋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屋中的黑暗对无双雪烟罗毫无影响，他皱眉看着地上的呕吐物，习惯性地叹了口吻：
“为了那个女人？”
“嗯。”
“照这样下往，你的鼎元修为怕是保不住了。”
“不关你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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