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丢在时光里的少年事（2/2）
人的声音让顾颜完全没有了睡衣，看清了门外的人之后顾颜皱起了眉：“你来做什么？”
“颜颜。”
“我不是给你钥匙了吗，你敲什么门啊。”
门铃已经锲而不舍的响了很多次，顾颜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昨天校对稿子直到半夜，所以现在她的心情可以是想要杀人。虽然昨天就接到季柯的电话来接她中午吃饭，但是她还是觉得八点这个时间有些太早了。随意披了件外套踩着拖鞋就向大门走去，直到开门饿那一刻她的眼睛还没睁开，因此也并没有看清门外的人究竟是谁。
回家吧，女儿。
林锦如半跪着抱着秦露霏，这样的情景让秦涛这个已经年近半百的男人红了眼眶，直接转过身，他：“回家吧。”
地上的沙砾硌得她的膝盖生疼，指甲扎着掌心，这疼痛却不能缓解她半分的难过，她分明记得，当年她离家时，父亲的头发还是黑的，如今却是已然花白。
“爸，我错了！”
“我打你一耳光，你就走这么多年吗？你心里还有没有你妈，还有没有这个家！”
“你干什么，老秦，霏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还要再把她打走吗？你要是容不下她我就跟他一起走！”
“啪——”
秦露霏低头，轻声道：“爸。”
男人的声音中气十足，如果仔细听却还是能听出声音里的颤抖。
“你还知道回来！”
“妈，对不起。”
上前直接抱住了秦露霏，林锦如的仍然不敢相信这一切，泪眼婆娑地查看着秦露霏，“为什么这么瘦。”
“你这孩子，怎么才回来。”
手指颤抖着缓慢握成拳，深呼吸几次，她强忍住想哭的冲动，慢慢转过身，开口的声音却依旧是颤抖着，“妈。”
“老秦，我去买菜……霏？”
就在秦露霏转身的那一刻，门却突然打开，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让秦露霏瞬间愣在了当场。
嘴角牵起若有若无的微笑，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她知道，自己才是胆子最的那一个。
害怕开门的人会是一个陌生人，问她，你找谁。
从外表看上去这里和从前别无二致，抬起手在触及门铃的那一刻，秦露霏还是缓缓放下了手，她在害怕。
走过元和街然后向右转，再走五十米，就是她的家，从前的家。
很熟悉的街道，哪怕她已经有五年没有回来了，她依然还会在梦里走过这条街道很多次，这里有她的全部过去，哪怕当年被赶出家门，她走的也是这条路。
偏过头，窗外是一片浩瀚的云海，有的时候秦露霏会想，就这样一直飞下去，或者是发生什么事故，然而当着陆时带来的冲击使她明白，这些事还是要去面对。
疲惫的神经让秦露霏此刻在飞机上依旧是昏昏沉沉，她能想象到沈安醒来后是什么样的表情，短暂的笑意后事长久的沉默。其实她并非不肯原谅沈安，她所不能原谅的，是她自己。
以为像之前的每一次，她还会回到他身边，哪怕身份只是床伴，可是他没有等到她。
他醒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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