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适度深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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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颖终于琢磨好此时自己应该如何表现。她不再显出愤怒,而是用一种欣赏的神态看着黄松——当然不是欣赏艺术,而是欣赏小丑的表演,嘴角撇出乏味的笑意,像是百无聊赖中略胜于无的消遣,旁观者的超然外加一份只有手握生杀大权的人才有资格摆出的宽厚,表情分寸很难把握,但她却拿捏精当。已进入状态还在大讲的黄松渐渐被高颖这副神态照得发毛,因进展过于顺利而反怕中了埋伏,于是声音一点点低弱下去,直至虎头蛇尾地结束,中了高颖表情上的空城计。

但高颖仍报以稀稀落落的掌声,赞道:“表演很到位,人性展现得充分、深刻。我几次忍不住要鼓掌,怕打断你的情绪——这回都说完了吧?乐章之间是不能鼓掌的——做为国民劣根性的典型代表,一定要暴露彻底。但有一点我实在想不明白,你老对黑人较什么劲啊?太可笑了!黑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不能找个白人?”

黄松立刻联想到王宇恒曾说过,怎么天大的老外都是黑人,南开的老外就有不少白人。但那些都是老师,是外教,不是留学生。难道高颖找了个老师?正疑惑间,又听高颖说:

“别瞎操心了,我男朋友是个中国人,就像你说的,中国人优秀的有的是,我的选择余地很大,至少目前这个就算比较优秀。你是不是还想跟他比试比试谁是燕雀谁是鸿鹄?还是能像个男人一样潇洒地离开?免得大家都不愉。”高颖竟下了逐客令。

黄松终于挺到高颖露出怯意,心中如释重负地想:这可是你让我走的,不是我逃避。他还要扔下几句掷地有声的话语压轴,起身说:“既然你说我没风度,那我就破罐子破摔,没风度到底了,我不想说什么‘祝你们幸福’之类的虚假辞令,玩些做作的洒脱。我可以勇敢地、坦白地承认,我很难受,但同时也很庆幸和解脱,没有请一尊神回家过日子。我还要用哲学的理性和冷静对你的未来做一下判断:你和这个男朋友也不会长久的,如果他是个正常人。如果你的个性不改,跟谁都过不到一起去。好了,就说这些,祝你们俩好合好散!”说罢,昂首拂袖扬长绝尘而去。

往楼下走时,黄松觉得自己两腿发软,似乎刚才运用了武侠小说中的天魔解体**,透支了未来的功力,以折损寿命为代价以取胜眼前高于自己的对手。看来自己是有潜能的,但必须要靠强刺激,就像高中时和高颖比拼成绩一样。如果人在正常情况下总能保持这种状态,一辈子该取得多大成就啊!但激发潜能实在不是一个愉的过程。

他想高颖现在一定是在孤零零地发呆,心中又有些不忍,刚才有些话说得有点重了,他真想再回去安慰她一下。良药苦口,希望自己的当头棒喝能使她反思、警醒,学会怎样做人。黄松在自己心中的形象从灯泡荣升为灯塔,熠熠放光。

第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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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不久,就见王宇恒和于涛看完电影回来,经不住他们的再三追问,黄松便如实招来。三人各怀痛心事,唏嘘感叹,熄灯后仍情尤未尽,又爬上楼顶,在习习凉风中各自造型,形成昏鸦、瘦马和断肠人的枯槁景致。

黄松在讲述中自然做了一遍反刍,发现一些遗憾,有很多地方可以给高颖讲得更全面透彻、一针见血。但他已没有勇气再回去当面予以补充完善,刚才的状态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正常情况下自己不论是勇气、急智还是心理素质都不如高颖,今晚只是打她个措手不及。但修订版的内容如鲠在喉,不吐不,他便将剩勇酝酿一封追穷寇的信,经过一夜的遣词造句,第二天又向王宇恒讨教一些相关哲学和心理分析方面的知识,便在上午将此信一挥而就,寄给高颖。

信中写道,从当年的港台风到今天的西北风,从琼瑶笔下的男孩子女孩子到黄土高坡走下来的汉子和婆姨,你总是站在时代的潮头。三年前连孩子妈妈都被你称为女孩子,如今银幕上奶油小生被硬汉糙爷们所取代,你的男朋友也就从大男孩换成了所谓的男人。只是在人才辈出的大学里,弄潮者比比皆是,想领导潮流着实不易,你标新立异、惟我独尊的**难以满足,于是改头换面,突然玩起了超凡脱俗的哲学。就像某些作家,在别人呕心沥血地创作时他自称是玩文学、操文学,而别人也开始玩文学时他又特真诚地宣称我是披肝沥胆的。大众总是给敢于哗众取宠的人以迅速成名的机会,只不过观众评价跟演员的自我定位总不相同,演员自认为演的是正剧甚至悲剧,观众却只看做是喜剧、闹剧或小品;演员自认为是艺术家,观众却视之为小丑,做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消遣取笑,才使他们的知名度很上升……

黄松写这封信倒也是呕心沥血,想象着高颖那边狗血喷头的效果。第三天就收到了高颖的回信,只有一页纸,三句话:

风雨之后无所谓拥有!

对于你不能深度适入的事情,你要学会宏观、公正和宽容。

我思故我在,我爱故我在,我燃烧故我在!

黄松一句没看懂,但高颖轻蔑的语气却跃然纸上,是用四两拨千斤的不屑轻松地打发了他。黄松感觉不管自己是如何呕心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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